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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昕】阿难

交作业,点梗在文章里面,全文9.8k,圈地自萌

🈲️ALL,不能上升真人 前文指路👉黑鸦片 

欢迎评论,建议食用BGM:There's No Way-Lauv 



01

 

“刘雨昕是个活佛吧!”

 

蔡徐坤瞥见这行弹幕飘过去,忍不住笑出声来,活佛本人正在小小的屏幕里连轴转,这个组的舞蹈教完了教那个组的vocal。

 

坐一旁的沙溢被他这一声笑吓的从梦中惊醒,眼皮耷拉着凑过来看,“坤子你这看什么呢?看的这么开心?来给哥看一下呗!”

 

蔡徐坤双手把iPad递给他,压低声音道“在看学员们训练的视频,看到一条弹幕,说这个女生,对就这个,实在是乐于助人,像个活佛。”

 

沙溢头脑里混沌一片,节目录到后半夜,睡意终究是战胜了好奇心,哪有心情真听真看他指了什么说了什么。他匆匆扫了一眼,屏幕上的女孩子也没认个全,点了个头说了句‘不错’就当是知道了,把iPad还给蔡徐坤,身子往后一靠,眼皮一盖,又陷入睡眠中去。

 

大巴车厢里静悄悄的,公路尽头是无尽的黑,蔡徐坤靠在窗子边上看天边隐约泛着的霓虹灯光发呆,两个小时的前刚刚撕完的名牌,任谁也不想再耗费一分力气去睁开眼睛。

 

贾斯汀和郭麒麟也不知道是谁枕着谁的肩膀,两个小孩歪在一块儿打起了呼噜。

 

蔡徐坤转了转脖子,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郭麒麟明明还要大他两岁,自己却无形之中把他当作和贾斯汀一样年纪活泼爱闹的少年人。和他有过交流的一些前辈总是这样评价他,明明长了一张俊秀少年的脸,却像是有颗不惑之年的心,而蔡徐坤也总是笑着回应,过去无人问津,枯燥沉寂的日子,都成为他现在拥有全新自我,追求更高饱和度自由的底气。

 

他已经习惯了把身边的朋友都归到需要爱护的那一方,尽管他们之中的有些人早就和他一样,别具一格,顶天立地。

 

第二日一早,团队前往风景区拍摄新一期内容,节目组提前和管理处进行了协商,下车的时候导游就在寺庙门口等着了。导游把讲解机递给几位嘉宾,向他们简单讲述了一下寺庙的历史与故事,摄制组只在大殿外架了摄影机,寺庙内不允许拍照,除了每个人的follow pd外,不再放其他人进去。

 

内殿有僧人正在诵经,导游撤掉了小蜜蜂,把他们带到角落给他们解释今日讲经的内容,说是院内高僧住持交流回来,等讲经结束,或许可以为众人答疑。

 

郭麒麟在一旁飞速思考自己有什么问题可以问,一时间竟也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问题,又怕自己一张嘴暴露自己颇为喜庆的性子,说些俗话让主持见笑,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圈还是摆摆手说,“我不行我不行,和长辈谈话我从小就怂,除了在我爸我叔面前蹦跶两回,别的什么人我是不太好张嘴的。”

 

沙溢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他大概是有了什么少林后遗症,见到寺庙就容易想起曾经“金钟罩铁布衫”的无限笑梗,打了个哆嗦后退一步,满头是汗,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导游的好意。

 

“我想问一个问题,可以吗?”蔡徐坤走到导游身边小声地问。

 

“当然可以,但是那些录音器材什么的要关掉,因为有些答案是只有你自己可以听到的。”

 

蔡徐坤拆下身上的麦递给工作人员,向其他人鞠了个躬,为要求他们等自己一个人表示歉意。他其实并没有想好自己要问什么,脑海里飞过无数条短句,最后停在了昨天看到的那句话上。

 

老住持见那年轻人进来,起身把侧边的窗户推开,也不看他,望着外面悠悠道了句,“春景可好?”

 

蔡徐坤答,“姹紫嫣红,甚好。”

 

“你已经想好了要问什么对吧?”老住持捻着佛珠朝他微微点了点头。

 

蔡徐坤有些莫名的紧张,开口还有些磕巴,“我想..我想问的不是我自己,我想问一个朋友,一个实力很强的朋友。”

 

老住持推佛珠的手顿了顿,叹了口气道,“他人命格不可参破,亲疏远近分毫不差也无济于事。”

 

蔡徐坤没有想到是这个答案,有些丧气,没有继续往下问,起身跟老僧道谢,转身便要出门去。老住持忽的叫住他,“你可知道阿难尊者?”蔡徐坤闻言惊愕,回头答“不知”,老住持也不多说什么,只喃喃念了两声,“阿难,阿难。”

 

阿难,阿难。

 

世人大多无缘佛法,有心的信徒也多学的浅薄。蔡徐坤回去后上网查过阿难陀的故事,佛法精深,用词深奥,他只能看着百科里干巴巴的字眼空想,想来想去也不知道那住持口中的阿难指的是他,还是口中那个连名字都没说的朋友。

 

后来蔡徐坤去过了很多的旅游景点,也听过不同的导游讲不同版本的佛家小故事,偶然听得一刚受戒的小沙弥问寺监,每本佛经上都有一句“如是我闻”的阿难是谁,才恍如梦醒匆匆想要跟上二人的脚步,刚走了几步就被身边的经纪人拽了回来,经纪人只当他是分心,唠叨两句催促他继续跟着团队走。蔡徐坤转头去找那个小沙弥,抬眼见到的却全是往来的游人与香客,青青头顶的小孩早已不见踪影。

 

“你在找什么呢?”

 

“没有,没找什么。”

 

 

02

 

《我家这小子》的通告来的很巧,他推了年前的大部分通告和商演,每天两点一线准备出新的EP。

 

导演组剪了一天的素材后苦着脸给经纪人打了个电话,由于歌曲制作的保密性,一天下来能够用的素材还撑不到一集的长度,话里话外都在表示可以增加日常一些额外的活动。

 

蔡徐坤也不知道这个时间还有哪些人都在这座城市里呆着,本想群发个消息吆喝一嗓子,手机翻转后刘雨昕的消息很恰好地就出现在屏幕上,“坤制作人明天有时间吗,我这两天会来北京,非常感谢坤制作人对我们的照顾,所以想问有没有机会请你一起吃个饭?再一个就是团队要发新歌了,这次的舞是我和编舞老师一起编的,想给学长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改进的地方,希望能达到一个很棒的舞台效果。”

 

刘雨昕这个人讲话总是滴水不漏,语气措辞严谨地都让人挑不出毛病也不好出声拒绝。每当她那些称为端水艺术家的发言出圈时,蔡徐坤倒是真的很想看看她恣意开怀没有包袱的笑容。

 

一月份的北京已经到了最冷的时候,蔡徐坤出来的急,内搭还是在暖气充足的室内换上的薄卫衣。目送几个兄弟们被公司的车接走后,蔡徐坤用力搓了搓冻红的耳朵,这才想起来家里还有个刘雨昕,摄制组也留了一部分人在家里待命。依刘雨昕那半天也不吭声的性子,场面会怎样尴尬他想都不用想,裹了裹外套就往单元楼的电梯口跑,摄影师跟在身后气喘吁吁地跟着,也不知道这人突然跑起来是要干什么。

 

刘雨昕确实尴尬,主人出门送客,她一个客人替主人看家,于情于理都挺怪异。见摄像机还架着,干坐着也实在像犯傻,只好动手把茶几上的杂志果盘等等摆成队列。

 

“你在干嘛呢?”

 

蔡徐坤除了表演,干什么都轻轻柔柔,走路也没声,人站在刘雨昕面前好一会儿对方也没发现自己。

 

“嗷!”

 

刘雨昕被蔡徐坤的声音吓了一跳,弹起来的时候小腿磕在茶几角上,右脚一滑,整个人歪倒在地板上。

 

“磕哪儿了?你膝盖有伤,快看看有没有事。”

 

大概是真磕在麻经上,刘雨昕一方面顾及形象,不好意思放开自己疼痛的表情,一方面回想起刚刚的出糗,又忍不住想要大笑出声。蔡徐坤看着这傻姑娘坐在地板上表情变幻个不停,心下了然,知道她哭笑不得的心思,只得弯腰把人扶起来,自己进房间拿云南白药气雾剂。

 

蔡徐坤看着刘雨昕小心翼翼掀起裤脚,露出毛茸茸的橘色中袜和白皙的小腿,老干部本色现身,故作深沉地批评她,“女孩子不要穿太少了,冬天一定要穿秋裤啊,北京这么冷你还穿这么少。”

 

刘雨昕专心上药,听到他这么一句老父亲口吻的批判式关心终于是忍不住笑开,“海南很热的呀,工作行程比较赶,所以就没来得及收拾。没事的,我还是比较抗冻的,如果冷的话起身跳跳舞就好了。”

 

蔡徐坤咂摸出这话里兴许是藏了几分撒娇的意味,默默起身把暖气调高几度,把兄弟们带来的家乡特产塞进冰箱里。

 

“你吃晚饭了没?我给你煮个饺子?”

 

“我在飞机上吃过了,谢谢学长,我不饿。”

 

两个极大气场的人站在一起,几乎能屏蔽掉周围环境,秒针嘀嗒嘀嗒地走了一格又一格,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蔡徐坤咬了咬嘴唇,他从未有现在这样紧张过,就像是情窦初开的小男生要把情书递给高年级的万人迷学姐一样。从节目拍摄至今,他好像都没有和刘雨昕真正的好好聊一下,随便聊什么都行,舞台,音乐,或者是北京忽然又飘起雪的夜晚,广州台风天的大雨将至。

 

“那我就先走了,编舞的那一段我刚刚Airdrop到你的电脑上了,有劳坤坤制作人费心了。”

 

刘雨昕看出来现场的窘境,先一步提出自己要走来缓和气氛。蔡徐坤盯着她的眼睛听她一字一句念自己的名字,他不知道有没有谁对刘雨昕提过,她慢条斯理的样子其实非常可爱,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娇态和妩媚比任何性感的舞曲都要勾人心魄。

 

“明天什么时候拍摄完,我要助理去接你,去我工作室看看?”

 

“好啊,很想去学长的工作室参观参观,我估计她们要是知道了,大概会因为没能亲眼看看而悲伤一整天。”

 

从单元楼到小区门口的路不到两百米,两个人同款姿势揣着口袋缩脖子,刘雨昕怯生生地嘟囔一句,“我在北京呆了这么长时间,怎么从来不知道北京会有这么冷。”

 

如果不是摄像机在对着拍,蔡徐坤都想伸手敲开她的脑瓜子,看看里面都装了些啥,怎么能对天气的变化都如此迟钝,“回去就加衣服啊,女孩子一定要爱护自己的身体,秋裤记得穿,别为了漂亮就不要温度了。”

 

刘雨昕的声调变得轻快起来,她微微仰头去看蔡徐坤的眼睛,“坤坤制作人,你刚刚的语气好像我师父,就特别有...老父亲既视感。”

 

蔡徐坤抿嘴笑,没有接她的话,原地站定朝她摆摆手,“去吧,赶快上车去,今天早点休息,明天忙完了给我打电话。”

 

刘雨昕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辆打着双闪的保姆车,也朝他摆摆手,“学长你回去吧,就两步路,不用送了。”

 

蔡徐坤摇摇头,扬了扬下巴示意她赶紧上车,“快回去吧,我看你上车了我就走。”

 

车里开足了暖气,烘的车窗玻璃上挂着水雾,刘雨昕用袖子抹干净,隔着车窗又挥了挥手。窗外那人依旧站在原地没动,他穿着黑色的长羽绒服,像是准备和夜色融为一体,小径上的地灯打在他的侧脸上,映照出青年过往孤军奋战后的疲惫模样。

 

“原来从窗外是看不见里面的。”刘雨昕远远地望着变成一个小点的影子消失在繁茂的灌木丛后面,“今天晚上的月亮真淡啊。”

 

 

03

 

蔡徐坤听着摄制组的会,趁大家都赶着欣赏航拍图的时候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给刘雨昕发消息,自从上一次在颁奖典礼上和团队成员一起见过一次面后,二人快有大半年没联系了。

 

准确来说,如果不算上逢年过节问候的话,是九个月又一十八天。

 

“在干嘛?”

 

蔡徐坤还没来得及打完后半部分的字,经纪人就用胳膊肘戳他站起来讲话,会议提要改来改去拖了不少时间,以至于他在会议结束才有时间去查看那条不明意义的消息。

 

对方回的很快,消息框停在16:24分,大概是见自己没有回应,也就没有下文。

 

“在看书,学长有什么事吗?”

 

除去团综,刘雨昕也接过一些综艺邀约,大都是飞行嘉宾,虽然镜头不算多,却依然凭借自己内敛温柔的性子得到了圈内许多前辈的青睐。

 

这些都是蔡徐坤后来从别人口中听来的,娱乐圈总归是一个圈,所有人兜兜转转还是会落在该属于自己的地方,这个路程尽管坎坷了些,能够熬出头那便是天光大好、一片坦途。蔡徐坤很少见到过这样鲜活,灵动又真实的刘雨昕,她就像从偶像练习生出来的自己一样,浑身上下都绷着一股劲,别人总会被她身上散发的和谐气息吸引,却看不到她背后撕心裂肺的伤痕。

 

何老师看人是出了名的准,在后台调整话筒音量时和他提了一嘴刘雨昕,“你带出来的那几个小朋友里,上回有个去《朋友请听好》了,叫做刘雨昕的,真的非常非常不错。”

 

“我和娜娜当时就在说好巧,这小姑娘的经历和你是有几分相似甚至重合的,就是她周身的那种气场太过于独特,怎么说,有一种可以融进任何地方,也随时游离在陆地之外的感觉。”

 

“我们那晚的电台,有个听众打电话来倾诉学业和工作的两难境地,她给人家推心置腹,讲的头头是道,节目最后人家是感激涕零,就差要对她送锦旗致谢。你师父还疑惑进入工作时间后的刘雨昕是不是个假的刘雨昕,在工作之前她给人的存在感还不如一只布偶猫强,但是她又始终在你周围,需要帮助的时候她随时会递过来一只手。”

 

“这感觉就还挺妙的。”

 

“下次你也来小屋坐坐吧,一群人热热闹闹做个晚饭,打开电台和陌生人聊聊天,还是真有点岁月静好的感觉。”

 

蔡徐坤听到何老师表扬自然是高兴的,他一直怕刘雨昕太静太佛的性格会和世界有诸多不兼容的地方,但是现在看来她适应的很好。

 

谢过何老师,蔡徐坤才发现自己心里正充溢着从未有过的欢愉和满足,有一只小小的麻雀正扑棱着翅膀往心里飞去。

 

一阵刺耳的电音从舞台方向传来,混响老师赶忙切了频,随手抓过一个小蜜蜂就开始重新调度。蔡徐坤捂紧了耳朵从工作人员之中艰难地穿了出来,走到休息室与后台连接的走廊时发现自己被巨大的噪声闹的有些耳鸣。

 

老僧的话不知从哪个角落响起,轻飘飘地落下来,惊的小麻雀还没有找到栖息的树枝就转身飞走,留下浪涛拍岸后寂静的沙滩。

 

“阿难,阿难。”

 

 

 

“有没有空聊一下,有个节目想问你能不能来当两期嘉宾。”

 

这是他的私心,在团体解散前给她的路再多添几块砖石,让路基更稳一些。

 

 

刘雨昕胖了点,半个月前她被医生下了最后通牒,那个好脾气的主治医生在她这个十天半个月就因为膝盖受损要来报道一次的顽固分子面前彻底没有了要收敛脾气的想法,恨不得逼着她签字画押保证自己安静休养不做任何剧烈活动。

 

最后是林梦匆匆赶来解的围,他和助理一人一边,把刘雨昕架回家关了起来,怕她忍不住练舞的冲动,林梦还顺手把小音箱给扔进了助理的包里,“雨昕你要听医生的话,我问过你经纪人了,你这段时间可没啥通告,乖乖在家里休养啊,休息好了咱去吃海底捞。”

 

半个月足不出户,每天醒了就练练嗓子,弹弹琴,做做曲,一日三餐都有助理的精准投喂,运动量降下来后,刘雨昕肉眼可见的圆润了许多。

 

知道刘雨昕膝盖劳损的消息后,蔡徐坤把工作现场搬到了她家里。

 

小小的出租房零零总总挤下七八个人,刘雨昕抓了抓头发,眼神略过场上的那些人,在心里数自己这边占多少,蔡徐坤那边占多少,在确定自己除了经纪人和助理没有别人,并且这两人随时会倒戈向蔡徐坤一方的时候,她很想给林梦发“师父救我”。

 

蔡徐坤坐在铁皮桶改造的软凳上打量房间的布局,瞥见茶几上摞着几本书,除去一些专业的书籍外,还有一本快要翻烂的《第二性》,一本还没拆封的《小王子》,和倒扣在桌面上的《人间草木》。他把那本倒扣的书拿起来捧在手里,书签“咔哒”一声落在地上,露出被黄色荧光笔标记的段落。

 

栀子花粗粗大大,又香得掸都掸不开,于是为文雅人不取,以为品格不高。栀子花说:“去你妈的,我就是要这样香,香得痛痛快快,你们他妈的管得着吗!

 

蔡徐坤读书的时候是与往常不同的,脸上总挂着一种往常察觉不出的市井气。家里的冷气有些不足,蔡徐坤念那粗口时脸红了又红,急的额角汗涔涔,奶声奶气的囫囵过去,把人汪曾祺老先生直爽的文字念出了另一种感觉。刘雨昕从小冰柜里拿出两瓶冰镇可乐捏在手上,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去递给他,她恍恍惚惚地想起自己刚来北京的时候,下了训练,就和班里的男孩子们一起去学校门口的小摊吃麻辣烫,那时候孩子们都皮,几个人会为了一串豆秸争个不停。她不爱讲话,就坐在一旁看男孩子们吵嘴,慢悠悠地吸一口汤汁,等夕阳金灿灿的光落下来,把所有人都包在里面。

 

眼前的蔡徐坤就和那天的夕阳一样,过分温柔。

 

刘雨昕感受到心跳加快的频率,捏紧了易拉罐的瓶身,生怕自己一开口就被他读懂自己慌乱的情绪。

 

“别咬指甲了,指甲都给你咬秃噜皮了。”

 

蔡徐坤举起手在刘雨昕面前晃晃,“可乐是给我的?”

 

刘雨昕打了个寒颤,发现自己盯着蔡徐坤走神了好半晌,手悬在半空中也没有察觉到肌肉的酸痛,结结巴巴回答道,“是..是给你的。”

 

蔡徐坤接过可乐,又念叨起她的手,“我说雨昕,你看看你这手多好看啊,跳popping的手也是要面子的,给它留点面子吧。”身后的工作人员听到这话忍不住要笑场,刘雨昕的经纪人和助理纷纷看向两边的空气,假装不认识自家艺人。

 

蔡徐坤喝可乐时偷偷通过拉环的小孔打量被自己一调侃就面红耳赤的刘雨昕,她的唇很薄,却总是保持上翘的弧度,时刻露出一副温柔谦和的姿态,表情很少,按帧截图也挑不出什么可以被指摘的地方。

 

冷气的制动又好了,送风口猛然灌进一阵风,吹开了刘雨昕丝绸衬衫的领口,露出脖子上挂着的锁骨链,蔡徐坤认出来那个小小的挂饰,和自己衣领下那根一模一样。



04

 

蔡徐坤从木门背后的塑料袋里找到了一袋电蚊香片,还有一个老式的电蚊香器,得把盖子旋转几圈才能抽出盘好的插座线。

 

他的屋子外几步路的距离就是村里的篮球场,周围植物也少,房子是几所候选房子里倒数第二差的,他都能想到明天路透出来后,粉丝会怎样嘲笑自己这个游戏黑洞。蔡徐坤把电蚊香片捏在手里掂量来掂量去,还是把房门带上走了出去。

 

他去给刘雨昕送蚊香,谁叫她是个游戏一开始就被识破的老实孩子。

 

刘雨昕被分在最破败的老房子里,房子对面是个牛棚,最近下了雨,连走进房子的路也泥泞不堪。

 

门没关,蔡徐坤走进房子时才意识到刘雨昕对这样的环境是有多从容淡定。刘雨昕拿了个小板凳坐在门口的炉子边烧水,偶有飞过的小虫她也只是抬起手来挥一挥,浑然进入了一副忘我的境界。

 

“雨昕,你这是在...打坐吗?”

 

“我可能是在潜意识里讲经,”刘雨昕笑着仰起头看他,“没有啦,我在等水烧开,我想洗个头,今天出汗太多,头发都湿透了。”

 

“屋子里有没有吹风机?”

 

“没有,我刚刚找了一圈,屋子里只有一个插座孔,不过我不知道能不能用,你知道吗,这屋子就一个灯,还是拉绳的那种。”

 

蔡徐坤听到她微微夸张的语气才放下心来,他是真怕好好的姑娘已经看破了红尘,对身外之物没有半分追求的欲望。

 

“我觉得我这里住着还行,你看,有动物,有植物,天为盖,地为被。”刘雨昕给蔡徐坤找了把同样粗粝的小板凳放在一边,拍了拍示意他坐下,“这些场景我已经十几年没有见过了。老家这个词对我来说太过遥远,我的记忆里都是被玻璃切割出来的天空,反着太阳耀眼的光,还有夏天被晒伤的柏油马路。”

 

这是刘雨昕第一次这么主动地和他说这么多话,语气没有半点儿起伏,像是在陈述一个他人的故事。

 

蔡徐坤一时忘了自己来的目的。

 

没有摄像机跟着,两人坐在门边聊起那段被无数营销号和公众号提起的往事。

 

“十五岁啊,那是你第一次在公众面前哭吧。”蔡徐坤把插座线在自己手上绕了一圈又一圈,尽量把语气装的云淡风轻,不让自己良好的共情能力在此刻泄洪。

 

“其实我没有真的哭啦。”

 

“我只是不理解,同时也害怕会因此伤害自己最爱的人。”

 

“我从未觉得这个社会应该用怎样的标准去定义一个人,每个人都可以活的随性自在,活成他自己喜欢的那个样子。但是当我们固执地选择了一条并不大众的路往下走时,那就必须要面对前路无人的孤独与斗争。”

 

“后来呢,还有没有想要哭的时候。”

 

“很少,我不是一个情绪外放的人,孙芮她们在长隆那会儿就总是逗我,想让我多讲些话。喜爱也是,讲些没头没脑的故事,把大家逗的特别欢乐,整个训练室的氛围都让我找到小时候在underground battle的感觉,热血,不管不顾往前冲。”

 

 

 

他们聊到很晚,蔡徐坤走的时候,那个被胶带左三圈右三圈裹着的插座终于不再接触不良,指示灯闪了几下,终是倔强的长亮起来。

 

刘雨昕拿毛巾垫在肩上,顶着湿哒哒的头发去送他,门口的小径上没有灯,她急急忙忙跑去给蔡徐坤递手电筒,被地上隆起的土块绊了一跤,跌进蔡徐坤怀里。

 

听村剧团的黄梅戏时,蔡徐坤想着的还是那个慌张的人影朝自己扑过来,在半空划出一道圆弧,下一秒他的手上便承载了她骨骼的重量。

 

“我接住你了。”

 

那天晚上没有星星,也没有光,可蔡徐坤明明白白地望见刘雨昕眼里对未来的憧憬。

 

或许是刘雨昕身上传来的海盐味洗发水香,或许是她耳垂下摇晃圆环拨开的雾气,他们贴的足够近,重合的心跳声像极了情人间的窃窃私语,充斥着无人能及的默契。

 

蔡徐坤不会接吻,刘雨昕也不会。

 

他们的牙磕在一起,最后嘴唇柔软相接。

 



黄梅戏讲的是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

 

“英台不是女儿身,因何耳上有环痕? ”

 

“耳环痕有原因,梁兄何必起疑云,村里酬神多庙会,年年由我扮观音,梁兄做文章要专心,你前程不想想钗裙。 ”

 

“我从此不敢看观音。”

 

 

文殊菩萨曾经这样赞叹阿难的庄严、多闻:“相如秋满月,眼似青莲华,佛法如大海,流入阿难心。”在佛陀十大弟子中,阿难记忆最强,仪容俊秀庄严,令见者心生欢喜。在当时僧团中年纪最轻,聪明而多闻。不但佛陀喜欢他,更有大众缘,尤其深得女众的尊敬。

 

这是百度百科里对于阿难的描述,佛祖对阿难说,远离爱欲,才能终得保全梵行。

 

蔡徐坤缓缓地收回看向左前方的视线,慢慢地低下了头。

 

他又何尝不是,从此不敢看观音。

 

 

 

蔡徐坤提前一天离组,他要乘坐当晚的飞机去参加公告牌的活动。

 

农家大锅饭放的料足,蔬菜都是新鲜采摘的,烧锅热油,大火烹煮。蔡徐坤开了一瓶凉茶,以茶代酒向各位致意,几个嘉宾纷纷拥上来和他碰杯。

 

刘雨昕拿的是小口杯,里头装着的是村里人自己酿的米酒。

 

经纪人在门外喊蔡徐坤的名字,接他的车已经到了,他马上就要动身前往机场。

 

刘雨昕待众人散了之后才走向他,蔡徐坤握着瓶子轻轻地碰了碰杯沿,温声叮嘱她,“你嗓子做过雾化,不要喝太多。”

 

刘雨昕点了点头,仰脖把杯子里的液体一饮而尽,眼角一颗眼泪滑落脖颈。

 

“谢谢你啊,蔡徐坤。”

“谢谢。”

 

 

那句谢谢说的很轻,蔡徐坤三个字更是细如蚊呐。蔡徐坤和刘雨昕都太清楚这句谢谢要表达的绝不仅仅是个谢字,他们这一路走来的经历何其相似,却又都在同样的瞬间,获得了重生的力量,有了继续前进的果敢,孑然一身的时刻可以不再惊慌,能在黑暗无人的路上大声唱着歌,坚定踏步向前走。

 

所以她要谢的,是一个来自春天的陪伴,让她松开钝重的手,热切地感受未来的肌理与纹路。


以及早就生根发芽却不能开花的爱意。


 

05

 

刘雨昕很确定自己对蔡徐坤动心的那个日子。

 

她练舞练到后半夜,直到冷汗浸湿了后背的衣服布料才卧倒在地上。

 

所有的训练室已经没有人了,突如其来的生理痛让她手足无措,包里常用的止疼药早在排lion时用掉了。

 

刘雨昕疼到迷糊的时候还在想,这一定是她23年来最尴尬的场景,没有之一。

 

选管姐姐给大楼员工打电话的时候蔡徐坤的车刚好也到了,他看见保安着急忙慌的往监控室跑,伸手拉住一个场记问发生了什么事。

 

“刘雨昕,刚刚选管统计人数的时候没有她,她没有室友,今天训练生走的都早,没人知道她去哪儿了。”

 

蔡徐坤推开走廊尽头那间训练室的门时一眼就看到窗帘下的粉色耐克鞋子,刘雨昕缩成小小的一团,脸上盖着渔夫帽,眉毛皱在一起,牙齿把嘴唇咬出深深的印痕。

 

 

“雨昕,醒醒。”

 

“醒醒,是我,蔡徐坤。”

 

“雨昕?雨昕!”

 

 

刘雨昕是在大会议室的沙发里醒来的,会议室没有开空调,闷出一身汗,小腹的痛感已经消失的差不多。刘雨昕坐起身才发现腰上反绑着一件花衬衫,蓝紫色相间,翻开衣领可以看见很明显的PRADA标志。

 

桌上摆着一个老气的保温杯,上面贴着粉色便利贴,字体有些幼稚却工整,“红糖水,热的。”

 

 

此后长隆多了一个未解之谜,谁也不知道那天夜里三点,蔡PD为何要走进上货的便利店。

 

说来好笑,刘雨昕每每回想起这一幕总是会奇怪,那么多视线交汇带来的错觉,主题曲公演舞台的加油,任何一个值得cp粉构思千百回折子戏的情节都没能成为打动自己的字眼,偏偏一杯红糖水,一件花衬衣却敲开了自己的心门。

 

她不知道那人是怎样独立完成这一切的,带着笨拙的小心思,粉色便利贴被折成一颗心的形状,藏在钱夹里身份证的后边。

 

 

蔡徐坤在路上碰见来还衣服的刘雨昕,她靠在墙根边,怀里抱着熨好的衬衫,手上握着保温杯,他走上前刚想开口问,被对方反手捂住了嘴巴。

 

刘雨昕连头都没转一下。

 

墙角那边有一只小麻雀,跳来跳去,想要把地上包装纸掀翻。

 

这实在算不上什么美好的画面,甚至还有些诡异。

 

喜欢是人类最擅长也最容易失望的拿手绝活,蔡徐坤做不到理直气壮的把它吹嘘为自己明哲保身的绝招。他托住刘雨昕的手腕,就这么一动不动地陪她看一只麻雀玩不倦的小游戏,直到太阳落下的黄昏,二人影子慢慢合在一起。

 

他心动于刘雨昕转过头来时藏不住羞红的脸,或许,或许比这还要更早一点。

 

 

 

节目组把大合照发给刘雨昕和蔡徐坤的那天,刚好是婧团解散的演唱会。

 

两个人之间最终是只剩了一张又一张端正的,公式化的,大合照。

 

蔡徐坤把口罩戴上,看着礼花绽放遮住刘雨昕看向镜头的脸,离开座位,往体育场外走去。

 

 

 

06

 

何老师打开客厅里的美人蕉唱片机,给在场的几个人都倒了点酒。

 

“你们两个往这一坐,这感觉太棒了,就像是有首歌唱的,世界上的另一个我。”

 

刘雨昕抱着抱枕偏过脸笑,蔡徐坤摇摇头,“何老师,我得叫雨昕姐姐的,虽然按照节目的流程她要喊我一声学长,可说到底,她还是姐姐的。”

 

“是吧,姐姐。”

 

“好吧,那我想想应该叫你什么?”

 

“坤坤制作人,学长,蔡徐坤,坤坤,我该喊哪个?”

 

“别再喊制作人了,怪生分的。”何老师在一旁帮腔。

 

“...坤坤。”

 

“唉!”

 

 

 

“上次我邀请你来着,你自己数数这都多少年了?”何老师呡了一口红酒,“这个年份的葡萄长势很好,酒也好。”

 

“十年了。”

 

“都过去这么久了,我都快要到了退休的年龄咯。看看你们,一个个都还是年轻时候的样子。”

 

 

蔡徐坤看向刘雨昕的眼睛,那双漆黑的眼珠里清晰地倒影着一个他。

 

蔡徐坤依然感谢那天电台那首应景的前奏。

 

But maybe we could hold off for one sec

而也许我们可以暂缓住一秒

So we could keep this tension in check

以便我们能够让这紧张的感觉明确一些

There's no way that it's not going there (no way it's not going there)

但已经没有办法将这感情掩饰

With the way that we're looking at each other

当我们就这样凝望着彼此

We just keep on dancing

我们只是这样跳着舞

Right into each other

慢慢融入着彼此

 

 

那就再等等吧。



下文指路👉复兴 



作者有话说:

三公结束放文,昨晚看新一期的视频很感慨。虽然我已经知道了成绩,但是看到票数一路增长的时候身体还是忍不住地抖。

雨昕可能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票数会有这么高,豆瓣里有句非常虐粉的话,说刘雨昕看到这个票数可能会以为自己200个粉丝到场了183个。她看到票数的时候眼睛红了,却死死地控制面部肌肉让自己看上去和往常一样平淡。

她这一路走来真的太不容易了。

在写《黑鸦片》的离别派对时我没有想过,桃是真的会举办一个这样的party,让我们能在决赛前再看看这些妹妹们生活化的一面。

希望六月来临时,我们能看到,“AMG亚洲音乐集团训练生刘雨昕”,C位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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